杨涟看了看周围,却没有人行动,突然想起来自己越权了,跪下磕头道:
“皇上,臣有些着急,故此越权。但此贼意图刺杀太子殿下,臣请诛此贼。”
毛骧听到这里,也连忙跪下求情道:
“皇上,臣一直跟随李空殿下。臣知道,李空殿下虽然平时有些小孩子脾气,喜欢偷懒,但本性不坏,这次不知是为何?但想必没有恶意。”
“哼!还没有恶意,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直接对着太子殿下拳脚相加,这岂能从轻?”
“大殿下嘻嘻哈哈,是为不忠,诸公德高望重,与其父母同龄,公堂上藐视诸公,是为不孝;城中研究此等火器,是为不仁;太子殿下好心劝阻,却大打出手,是为不义。”
“如此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之徒,如何能留在世间?”
“你的意思是咱妹子教出来了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,那你是不是还要诛他九族呢?!”
杨涟吓得人都瘫在了地上,
“臣不敢”
朱标终于醒了,
“我没事!儿臣……”
“这个时候就别啥儿臣儿臣了,你伤着没有,”
朱元璋连忙又换了一张面孔,满脸心疼地说道。
朱标摇了摇头:
“空弟下手有轻重的,而且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,这次想必也有他的道理。”
朱标不愧是一代仁君,直到现在都还在为李空开脱。
刘伯温叹了一口气:
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李空虽然是皇后娘娘弟子,但论身份,也只能算是草民,殴打太子就是殴打太子,自然还是应该治罪的。”
朱标不同意,反驳道:
“我也没有官身,也是草民,这不过就是民间斗殴罢了,现在也轮不到您这位大官来治罪吧。”
眼看着太子硬是要保李空,刘伯温也不敢再说些啥。
朱元璋想了想,他决定亲自上去。
大早上,还在忙碌的李师傅终于休息了一下,他拿起身边的火折子,抬起了头,喘口气,准备收尾。随后看着一身龙袍的中年人满脸怒火地走了过来。
“你不要过来啊!!!”
李空大喊道:
“退!退!退!”
朱元璋则是没有在乎他说的话,一脸不服气地走了过来:
“咱今日就看看,你这里有好不得了,标儿想上来,还得被你一脚踢翻。”
李空大喊道:
“标哥,来不及解释了,快点把皇上给带下去!快啊!”
朱标本来不太相信,但看着李空说的煞有其事,他决定相信一下自己的义弟:
“父皇,要不您还是别上去了。”
朱元璋见过多少大世面,他才不会听朱标的话。
朱标看了看满头汗的李空,他觉得李空不会骗他,于是直接冲了上来,拉着朱元璋就往回走,把他拉到了群臣之前。
“不错不错,小子涨力气了,以前你们可没有这么大的劲!现在终究还是长大了啊!”
朱元璋以为朱标是在跟他玩闹,他很享受这样的亲情时刻,但也只有朱标能和他玩这种游戏。
李空趁着这个时间,随手从自己的大袍下撕了点碎布,塞进瓶子里,又用火折点燃碎布,往御花园中的假山一扔。
“轰!”
晴空霹雳都难以形容那一声巨响,假山上立刻涌现出烈火,黑漆漆的液体随着假山流进了水中,火焰居然漂在水上沸腾着。,群臣被热浪吓得惊倒一片,大家的皮肤在颤抖。
朱元璋不愧是久经沙场,杀出来的皇帝,一手把朱标提着扔在了墙角,
最先站起来的李善长怒吼着维持秩序。
群臣面前,一片灰烟扬起,形成了死角,大家都看不清,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?
碧海蓝天下,大河从城外汹涌而过,朝阳当空,精致的建筑一栋连着一栋,城中平静的湖面就像是西子的梳妆镜,倒影着城中的一切,皇宫、高阁、平地,还有那一抹看起来非常不识时务的废墟。
一抹笼罩在上的烟尘会让强迫症有些无奈。一种令人厌恶的战争来领的感觉,废墟的一边群聚着大批的人,宽袍大袖,器宇不凡,如今却个个都是目瞪口呆、瞠目结舌的模样。
一个个侍卫从烟雾中走来,满头灰屑下是一张精钢制作的盔甲,粗糙的皮肤上沾满了尘土,坚毅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尴尬:
“启禀皇上,李空殿下不见了。”
朱元璋怒吼道:
“他人呢?去哪儿了?”
此时,烟雾逐渐散尽,原本硕大的假山园林现在成了断壁残垣,地上散落着的土块体现出了几分钟前它的宏伟华丽。
只是现在,它唯一的功能就是定义废墟这个名词。
群臣坐在地上,惆怅不已。朱标看着皇宫中的人工河突然拍了下脑袋,惨叫道:
“完了,后宫!母后!”
说完后撒丫子地朝着后宫跑了过去。
朱元璋愣了一下,随后又立马恢复了那个皇帝模样。
“毛骧,传朕手谕,拱卫司立刻出动,前往皇宫中维持秩序,各宫嫔妃手不过门,足不出户,如有妄动者,煽动谣言者,斩!”
满脸的杀气似乎都要溢出来了。
李善长也连忙站了起来,警告道:
“今日之事,所有人都不得说出去,明白了吗?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,别管我这把老骨头不讲情面!”
群臣战战兢兢地点了头,朱元璋看着李善长的威风模样略微皱了下眉头,但也没有多说话,简单地说了几句就下了朝,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。
他拽着自己的龙袍,朝着后宫冲了回去!
衣衫褴褛的群臣这才反应过来了。
“我的老天爷啊!刚刚那烈火居然遇水不灭,老夫久经沙场也是头回见。”
几个青袍官员一脸后怕地说道;
“幸好咱离得远了一点,不然……”
“这李空到底是什么来路,我最开始以为这只是马皇后的弟子,但这破城之策又是如何来的?”
一个红袍官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:
“有些时候,坊间流言往往是有点道理的。”
随后便直接离开了,在后面的青袍官员有些莫名奇妙,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朱标一路狂奔终于到达了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