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听到这里愣了一下，
“什么意思？这难道不是在制作火药吗？”
李空没有搭理他，而是继续研磨着硝石。
怎么可能这么快？要是这么简单的话，那岂不是下午就得跟你回去上班？那我好不容易出来搞这些还有什么用？怎么也得亲自前往前线，玩他个半年的啊。
朱标一脸疑惑地回到了人群之中，
“父皇，空弟说咱们理解错了，他似乎不是想要火攻？”
“不是火攻？”
朱元璋的眼神落在了军器监丞的身上，他连忙跪下道：
“微臣刚刚说的句句属实，只是臣太过愚钝，错解了李空殿下的意思？”
督察院都御史杨涟冷哼一声：
“故弄玄虚！”
大家的目光又围绕在了他身上，杨涟走上前说道：
“启禀皇上，依微臣所见，军国大事本应慎重，况且这李空不过弱冠之年，就自称有平北之策，满嘴胡言乱语。如今更是故弄玄虚，臣恳请严惩此贼。”
胡惟庸走上前一步说道：
“不可。李空殿下天资聪颖，多次为朝献策，虽然有些顽劣，那也是诸公过于宠爱导致，况且甘罗十二岁拜相，霍去病及冠之年便勒石燕然，哪有年纪太小就不让说话的道理。”
朱元璋斟酌了几分，随后朝着身旁的侍卫比了一个手势。不一会儿的功夫，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便来到众人之前。
“卑职拱卫司统领，李空殿下侍卫长毛骧，叩见皇上。”
“咱问你，李空这小子最近可有异常？”
“启禀皇上，李空殿下与之前一样，只是略微有些惫懒。”
朱元璋点了点头：
“诸位爱卿不要再吵了，静观其变即可。”
许多人还有些疑惑，但看到朱元璋标表了态，自然也不敢再多说啥，只是小声的交头接耳。
“这来的是谁啊？”
“宫里的吧，好像是拱卫司的。”
“这宫里的来这前朝干嘛啊？略微有些越权了。”
“呵呵，希望皇后娘娘越权的时候，你也能这么说。”
“你这……那能一样吗？皇后娘娘，那可是咱们所有人的亲娘啊，上次我那个同乡，本来都准备回去收拾后事了，还是娘娘给他保下来的。”
“那你就闭嘴，你可不会那么幸运，每次都能遇到皇后娘娘。”
李善长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，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就消失了，注意力又回到了李空这边。
将硝石、硫磺和木炭都磨成粉后，李空将其装入一个瓷器瓶中。
众人都有些迷茫，不知道这是要干嘛？而刚刚过来的毛骧却笑了笑：
“不愧是李空殿下啊，居然还把这玩意给做成了。”
“毛统领知道是为何了？”
毛骧没有回答，而是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：
“李空殿下当时曾说，北宋仁宗赵祯朝编纂的《武经总要》中曾有……”
“咱也想起来了。”朱标打断了毛骧的自言自语，接过话道：
“球重五斤，用硫黄一十五两，草鸟头五两，焰硝一斤十四两，芭豆五两，狼毒五两，桐油二两半，小油二两半，木炭末五两，沥青二两半，砒霜二两，黄蜡一两，竹茹一两一分，麻茹一两一分，捣合为球。贯之以麻绳一条，长一丈二尺，重半斤，为弦子。更以故纸十二两半，麻皮十两，沥青二两半，黄蜡二两半，黄丹一两一分，炭末半斤，捣合涂敷于外。若其气熏人，则口鼻血出。二物并以炮放之，害攻城者。”
眼见着众人还是一脸地迷茫的样子，朱标解释道：
“李空常常在东宫念叨这些玩意，并且还将这本书默写了出来，儿臣曾经读过一些，故有些耳闻。”
“什么？！《武经总要》出来了！”
军器监丞失声惊讶道，
“了不得了不得！终于来了呀！”
那激动的神情似乎马上就要疯狂一样
朱元璋拿起茶杯泼在了他的身上，军器监丞这才回过神来：
“启禀皇上，军器监曾多次寻找《武经总要》以求复原其中些许军械，但一直渺无音讯。此时突然现身，故有些失态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将作监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个军械？！”
“回皇上的话，是的。”
杨涟皱了皱眉头，继续嘴硬道：
“倘若按照《武经总要》所述，这个毒药烟球应该是拿来防御的，而如今却是我攻敌守，难道真的能够吗？”
朱标回答道：
“兵无常势，水无常形，这毒药烟球之所以拿来防御是因为重达五斤。但是李空这毒球却将其简化，放入瓷瓶之中，变得十分轻便，将士们即便是随身携带也没有负担。”
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，一脸的欣赏之色。
“不愧是咱的儿子，不错，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。”
“去吧，告诉李空，这东西没必要现场演示，咱家知道他是怎么样了，杨爱卿，这次就算李空赢如何？”
杨思义没有意见：
“皇上，臣早已心服口服，岂敢妄论输赢。”
杨涟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：
“臣也服气了，只是希望李空日后能稳重一些。”
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。
而朱元璋和朱标听到后对视一眼，一脸苦笑。
“李空殿下，皇上让您过去。”
毛骧走上前去，说道。
李空头都没抬，只是摆了摆手。毛骧以为是李空没听清，走近了一点，没想到却被李空推开了。
他走到一旁的大缸，打开盖子，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。李空捏着鼻子，小心翼翼地把缸内的液体灌入瓷瓶之中。
毛骧有些莫名其妙，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能先回到朱元璋身边汇报这件事：
“皇上，李空殿下似乎不愿意下来。”
“这是几个意思？还真生气啦？”
朱标不信这个邪，他也准备走了过去劝李空下来。
这一次，李空抬起了头，他看着即将要走过来的朱标，眼睛瞪的老大，怒吼道：
“给我滚！都别过来。”
朱标被李空吓得愣在了原地，这还是李空第一次骂他。李空看他没有想走的意思，气不打一出来，直接快步走了过去，随后一脚把朱标踹翻在了地上。
都察院杨涟看到此处，立马冲了出来：
“竖子！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，来人，将此贼拿下！关入大牢！”